美玉(2 / 3)

瞧,礼部淮侍郎家那小女儿,性子活泼爽利,若要与昭郎君凑一对,两人一个活泼一个安静,日子可不就过得有趣了?还有那工部覃尚书家二女儿,性子恭顺柔和,若能与昭郎君一块,昭郎君冷点人也不会跟他吵嘴儿,还有那王相家那嫡长女…”

王德福一个个点过去,确实如他所言,是下过功夫的。

圣人皱紧的眉头渐渐松了些,等听到一名字,下意识道:“王斐家的?可是那个给阿昭那小金逑儿吃了一块肉的?”

“正是。”

圣人还记得那个女娃娃。

每年宫宴时,都会跟着王斐来宫里,那女娃娃生得好,百灵俏丽的,确实不赖。

只是——

“她之前给金逑儿吃了那块肉,以阿昭的性子,还愿意搭理她?”

圣人这话一出,王德福嘴不由抽了抽。

他心想。

我的好圣人哎,都多少年过去的事儿了,郎君还能记仇记到现在?

再者当年那事儿能怪王小娘子吗?她也就是好心,要不是宫宴上那小松狮去拱王娘子,她能丢一块肉下去?

不过这件事,王德福自己也觉得奇怪得很。

当年那小松狮被昭郎君养得独得很,莫说吃人手里的东西,便是靠近都容易被咬呢,缘何会对一小娘子摇尾巴摇成那样?

长安城近北郊。

骊隆山。

“咻——”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倏地插到一只灰兔脖子,灰兔两条前腿蹬了蹬,不一会就没气了。

一个头戴翎羽帽的小郎卫冲过去,提了灰兔出来,对着为首那人道:“昭郎将,是只兔子!”

为首那人着一身玄色铁甲,窄袖骑服,其宽肩窄腰被束腰革带衬托得淋漓尽致,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同样头戴翎羽帽、身穿铁甲的羽林郎们。

看到只是只兔子,他一双优美的眉便蹙了起来,似是对这猎物不尽满意。

这看得小郎卫心一跳。

他是新进羽林卫的,家中不过一落魄勋贵,父亲费了老牛鼻子劲才能将他塞入这隶属圣人的皇家禁卫,而对为首这位少年时便能大破乌河王庭的羽林将军是既仰慕又恐惧——

既仰慕于他的领军手段,也恐惧于他的领军手段。

不过短短数日,他已知,长安城人人都以为的谪仙玉郎,实是个眼里最揉不得沙子的冷面阎王。

勋贵子弟哪个不是千娇百宠着长大?

谁又肯天生服谁?

可进了羽林卫,不出一月便会变得服服帖帖,在那昭郎将手下宛若家猫一般。

而这初进羽林卫的小郎卫,自然是对着那人人敬服的昭郎将战战兢兢。

楚昭却不知这小郎卫的心思。

便是知,他恐也不大在意,此时眸光淡淡掠过那耷拉着脑袋的灰兔,一夹马腹,继续往前。

羽林郎们呼啸跟去。

小郎卫只觉一阵风过,上峰们已不见踪影,只一个平素比较照顾他的,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小郎卫忙将灰兔儿往马旁的皮囊一塞,翻身上马,也跟了去。

阵阵马蹄落在骊隆山脉,将小动物内吓得四下逃窜。

一路急骋数里,到得骊隆山脉最里。

这时,马儿已经慢了下来。

昭郎将手一挥,执旗的令官便开始挥骑。

小郎卫正奇怪,领他的那位却笑:“你且等着吧,今日昭郎将怕是想寻个大虫猎一副皮子。”

“大虫?”

小郎卫咋舌。

虽说话本子里常写那战大虫的猛士,实则哪怕是他们这等常年训练的行伍之人,对上一只成年大虫,也是极危险的。

“以后你就明白了,如今天下承平,久无战事,未免羽林卫的刀变钝、血变冷,昭郎将偶尔会带我等来这深山老林里,与这山林野兽相斗。”

“啊?”

小郎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旁边那人忍不住伸过手来,摸摸他脑袋,说着便看向前面:“当年武帝练兵,亦是如此。”

小郎卫平日里不学无术,一看到书就头疼,也不知他口中说的是谁,却也跟着旁边小领队看向前方。

不一会,数千羽林卫已分散开来,如水入深林。

小郎卫忙拍着马,跟上他这队的校尉,只是在离去之时,还忍不住往回看了一眼,却只见执旗的令官驻马在那。

高高的黑底红字旗飘在半空,就一个字:“昭”。

不多久。

“轰—”

一只几乎有一人半大的白额吊睛大虫被丢到方才众羽林郎们聚集的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为首楚昭身上玄甲骑服已见红,红色血液滴滴答答顺着他身上玄甲、以及手上银剑往下淌。

中郎将“哟”一声:“郎将,你今儿怎么亲自下去了?你箭呢?”

羽林卫中人人皆知,羽林将军楚昭除了马术外,还有一手卓绝的箭术,可百步穿杨,于三军之中取人头。

当年乌河族夸夫王第二子耶生和合就是被他于三百米外一箭射落马下,以致乌河族王庭大乱,被两千羽林郎搅了老巢,退回居庸关外。

但今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