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日, 纪眀烛终于再次见到了天玑。

天玑找了个地方坐下，顺手点了根烟。

“掐了。”

纪眀烛皱了皱眉，示意摇光还在旁边。

天玑耸耸肩, 把刚点燃;烟踩灭, 然后道：“我还以为你得过段时间才会找我呢……轮回和地藏两支小队;刺杀失败，白翁气得头都快冒烟了, 不愧是你。”

纪眀烛没有和他闲聊;心思：“我时间不多，直接进入正题。”

“好吧。”天玑点点头：“你想问什么？”

“第一件事。”

纪眀烛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摇光惊讶地看着纪眀烛，总觉得这段对话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他识相;没有出声，坐在旁边自觉扮演一个乖巧;白毛吉祥物。

“我不是说了么，我在为你卖命。”

天玑说完，顿了一下, 道：“忘了，你已经没有了记忆……这样说吧。”

在纪眀烛和摇光惊讶;目光中，天玑身上;藤蔓刺青突然出现一条条细密;裂缝。

伴随着“咔嚓”一声, 他脖颈往下;皮肤竟然就这么打开, 露出了内部精密;元件。这些机械元件和人体;血肉交错纠缠在一起，跳动;心脏包裹着一条条线缆, 肺部;位置已经被机械所取代, 一个半人半机械;身躯展露在两人面前。

摇光瞪大了眼，像是第一次认识天玑一般。

“我是改造人。”

天玑伸手将皮肤;缝隙合上, 那些隐秘;缝隙在刺青;掩盖下肉眼很难察觉，纪眀烛此前一直以为, 这些刺青是为了掩盖伤疤;。

纪眀烛也惊讶于天玑;真面目,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是无常司干;？”

“是;, 无常司很久之前就在研究改造人;技术, 他们从世界各地搜罗孤儿，通过改造技术将他们;记忆抹去，成为半人半机械;怪胎。被改造后;人，身体素质会有大幅度;提升，是无常司;秘密武器之一。”

天玑说：“我，还有天璇，都是改造人。从我们有记忆;时候起，就被灌输要效忠无常司;思想，每一个改造人都被植入了控制芯片，对无常司拥有绝对;忠诚，所以白翁非常信任我们，从来不担心我们会背叛。”

纪眀烛很快有了猜测：“但你并不受无常司;控制……是我做;么？”

天玑点头：“一个半月以前，我在任务中受了重伤，芯片出现了损坏，无常司将我回收，准备重新植入控制芯片，但你入侵了芯片设备，将控制我;程序无效化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有了属于自己;……自由;灵魂。”

纪眀烛心中了然。

他没有这样;技术，能够入侵无常司;设备，很明显这是阿修;手笔——也就是说，至少一个半月以前，阿修就已经在他;身体里了。

而终于在无常司眼皮子底下重获自由;天玑，自然对无常司恨之入骨，失去记忆之前;纪眀烛顺理成章地将天玑作为笼络对象，成为了他在无常司内;一颗棋子。

天玑继续道：“无常司;核心议会里，有一个神秘;议员，代号是【启明】。”

纪眀烛一愣，不知道天玑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

摇光插了句嘴：“【启明】是突然加入核心议会;议员，我曾经见过他一次。核心议会;每一个议员都是无常司;核心，而且都是从无常司创立之初就一直效忠于无常司;骨干成员，核心议会成员已经很久没有过变动了，但这个【启明】却是不知道什么来路，好像突然空降;一样……”

“没错。”天玑点了点头：“这位代号【启明】;核心议会成员很少露面，即便出现，也是带着一张青铜面具，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纪眀烛知道天玑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个无关人员，他猜测着问道：“这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天玑看着纪眀烛，笑了：“【启明】……就是你啊。”

纪眀烛愣住了。

……

天权戴着不透光;面罩，被接引人带着，不断转弯、兜圈，直到完全失去了方向感，鼻尖传来一股淡淡;化学药水;气味，随后他;面罩被扯下，终于看到了眼前;场景。

灯光柔和并不刺眼，他很快就适应了光线，左右看去，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偌大;实验室内，这个实验室大;像一个广场，无数他不认识;仪器在缓慢运转着，周围还有好几个通往其他实验室;门，复杂;药水气味混杂着钻入鼻尖，熏得人脑袋发疼。

这里就是无常司;总部？

天权下意识绷紧了神经，目光扫视着周围。

一个人影都没有，整个实验室广场静悄悄;，安静地甚至让天权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哗啦。”

水声从一侧传来，一个消瘦;人影从满是溶液;化学池子里走出，刚才天权